跟我读《三体》与听我讲《三体》9
各位老师：
大家好！
这里是格致教育工作坊，欢迎大家的到来，穿越时空，来享受一碟知识的小菜，让我们一起天天学习，好好向上！今天我们接着来说《三体》。这是我们说《三体》的第九个音频，也是倒数第二个音频。我们这个音频里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讲道德反而会杀死人类。
在上一个音频里面，我们说到，三体人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突然就和人类翻脸了，控制了人类，然后人类就被三体人赶到了澳大利亚，眼看就要上演人吃人的悲剧了。这时候，扭转人类命运的事情发生了，就是那艘带着引力波发射器的星际战舰——万有引力号。
故事是这样的。就在程心和罗辑交接执剑人的时候，当时万有引力号这艘飞船正在外太空执行任务，万有引力号身边有两个水滴跟着它，三体人说是我来保护你，其实就是为了监视他。就在三体人和人类在地球上翻脸的同一个瞬间，这两个水滴也接收到了指令，就是要毁掉万有引力号。因为第四个引力波发射器得同时毁掉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人类的人品大爆发，就遇到了两个小概率事件。就是这两个事，让万有引力号活下来了，同时也把全人类都给救了。
第一个事情，是万有引力号和这两个水滴，他们一起进入了宇宙里的一片通讯盲区，这就有点像我们平时生活里的一个区域手机没有信号吧，总之就是在通讯盲区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外界是不知道的。
第二个事件，是万有引力号进入了一块四维空间的碎片。这个四维空间的碎片，就是随机的分布在宇宙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人类就是这么好运，就被万有引力号给碰上了，而且这两个水滴没进去，只有万有引力号进去了。进入四维空间之后，人类就获得了一些很神奇的力量。
一旦进入四维空间之后，你就可以对三维空间的物体进行高维触摸，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如果在四维空间一伸手，你是可以直接摸到对方的心脏上的，而整个过程不用破坏它的胸腔，因为你是从一个高维空间直接进入低维空间的。就有这么厉害。
那现在万有引力号在四维空间里，那两个水滴在三维空间里，也就是这么巧，这个时候，水滴开始攻击万有引力号。那万有引力号一看说不对啊，这怎么要攻击我，于是他们就从四维空间里对水滴发起了高维打击，就是直接进到水滴的肚子里边，把它从内部给破坏了。然后两个水滴瞬间就被打死了。
而且，由于这一切都发生在通讯盲区里，所以水滴也没能把自己没有成功消灭万有引力号这个消息，发回给三体人。所以三体人那边还发号施令，说你们都去澳大利亚，殊不知，这边万有引力号还存在。
那打败一水滴之后，万有引力号上的舰员就一商量，说这水滴攻击我们呀，这是违约行为。但是由于在通讯盲区里，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球那边，这两边已经扯破脸了。
但是，万有引力号上面的人都是军人，他们很果断的，不像程心。他们说，我们的职责就是实施报复，所以他们就果断开启了引力波发射器。用引力波向整个宇宙公布了三体恒星的位置坐标。
我们可以想象，就等于说在漆黑的森林里边，突然有一个点亮了，然后所有的超级文明都看见了。说，那有个冒失鬼暴露自己了，三体的恒星系马上变成了所有猎人都瞄准的死亡之地。当然，因为地球和三体人的联系非常紧密，所以地球也同时暴露了。
我们把视角切回到地球这边。这边三体人还正打算虐待人类呢，突然听见宇宙里说，哎呀，我的位置坐标被公布了。这下三体人知道，完蛋了。三体恒星和太阳，这俩地方以后都不能待人了，所以三体人马上做出一个决定：逃跑。放弃三体行星，放弃地球。
而人类这边，当时大家都挤在澳大利亚呢，突然就得到消息说，三体人撤了。一问，原来是三体的坐标被公布了。大家如释重负。但是我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获救，因为黑暗打击还在等着这两个文明。就在三体人离开地球的三年之后，黑暗打击如约而至。
人类就通过望远镜发现，在三体恒星的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特别亮的小光点，然后这个光点的速度很高，就直接朝三体的恒星飞过去。然后打中恒星之后，造成了恒星一系列的大爆炸，三体行星被恒星吞没了。三体行星上只有大概不到千分之一的三体人逃了出来，剩下的三体人，全部葬身火海。
那故事讲这儿，三体人的威胁终于消失了，这两个文明在斗争了300多年之后，三体人被他们看不上眼的人类利用黑暗森林法则打击给灭掉了。但是三体人这个物种并没有灭绝，他们彻底变成了一个生存在舰队上的流浪文明。
结果三体人在临走的时候，做了一个可以说是出乎人类意料的事吧，就是三体人对人类做了一个比较体面的告别。首先，通知了人类，说我们的行星已经被毁灭掉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舰队文明。但是我们一定会找到一颗行星落脚的，人类后会有期，这是第一层意思。
第二层意思，三体人还向人类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提示，这个提示是：人类，地球反正你们也不能长待，还是尽快准备逃跑。
而且，针对地球的黑暗森林打击，可能不是打击我们三体恒星的那个一个小光粒，不是。可能是一种你们人类还没见过的，叫降维打击的可怕方式。而只有一种办法能逃开这种降维打击，就是研究一种叫做“曲率驱动”的光速飞船。总之就是一个很高大上的物理推进方式吧。
说完这些，三体人就飞走了，只剩下人类独自面对未知的黑暗森林打击。
得到这个提示之后，人类就赶紧集合了最精英的科学家，开始研究曲率驱动技术。但是这时候一研究发现，这个曲率驱动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他发动飞船非常消耗能量，所以只够一小部分人类逃走，这就相当于一艘船要沉了，像泰坦尼号一样救生艇不够用，那谁先走就成了一个问题。
然后人类就经过一番大的吵架，大部分人坚决反对一小部分先走，因为他们认为这很不公平，凭什么你们先走。而因为这个民意太强，所以人类政府干脆颁布了一个法律，就是要死一块死，宣布研究曲率驱动的飞船是违法的。等于说人为的把曲率飞船的技术给禁止了。你说人类蠢还是不蠢？
这时候，之前咱们说过的那个维德又出来了，就是之前跟程心争执剑人的那个狮子座的那个大叔。这时候维德已经刑满释放了。维德出来一看，说，那必须得研究曲率驱动啊，这就是人类的未来啊，尽管维德答应了程心，他偷偷组织科学家研究。然后就在马上就要研究成功的时候，被人类政府发现了，就命令维德马上停止研究。
然后维德就坚决反抗，这时候人类拿出了一个大招，叫道德。之前的程心又站出来了，经过了上次，就执剑人那次，差点把人类害死之后，程心这个人的性格，那当然是......一点改变都没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然后程心站出来又说了好多什么，要爱呀，要公平啊，我们要人性啊，说了一堆。
这时候维德回了程心一句话，这句话意味深长。我是把这句话在书里画出来。他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但程心说，就算是失去一切，我们也选择公平和人性。换句话说，就我们死也得死的有人性。
最后维德的军队就和政府的军队就发生了战斗，维德被打败了，最后被判了死刑。所有关于曲率飞船的技术全都被删除和禁止了。
好，那故事讲到这儿，代表法律和公正的政府胜利了，人性也胜利了。但是，那个可怕的降维打击也来了。
人类就发现有一个神秘的东西朝太阳系飞过来了，这个东西的名字叫二向箔。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像一张小纸条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很小，无色透明，就是从很远的宇宙里飞过来。
凡是二向箔经过的地方，所有的三维空间全部都变成二维空间。比如说一个二向箔划过一个立方体，那这个立方体原来不是有长宽高嘛，但划过之后，这个正方体就没有高度了，被拍扁成一个正方形。
那你可能会问，那如果我们被拍成二维人，我们还能活吗？当然是活不了的，因为在降维之后，所有物质的最底层的架构，是会被破坏的，所以对于太阳系的所有生命来说，这是一个绝对躲不开的必杀技。
之所以扔一个这么狠的二向箔过来，其实就是希望把这一带的生命完全清除干净，别老是还有残留物。这一下我来给你灭个痛快。扔出这个二向箔的，是一个比三体人还高级的多的多的超级文明。这时候人类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故事讲到这儿，地球和整个太阳系，就迎来了最终的命运。这一年是2354年，整个太阳系被二向箔拍成了一幅画，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都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人类在太阳系的文明就此毁灭。
好，那我们的故事就先说到这儿。关于人类和三体人的最终结局，我们在下一个音频说，明天的音频是《三体》的大结局。
我们先来看这个段落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最后害死人类的反而是道德。一般我们都认为，道德这个词是个好词，它都象征着好东西，怎么这次会把全人类都害了呢？
首先，那我们就要对道德进行一个定义。德国哲学家康德，他对道德做过系统的研究和论证，那我们就借用一下康德的道德观，来评价一下刚才小说的情节。
康德认为，道德有两个评判标准，第一个是，道德应该是对全体人类有好处的行为。好，这强调一下，是对全体人类。第二点是，评价一个行为是否是道德的，不要看它的结果，而要看它的动机。
好，那我们就用这两个标准来看一下小说里面人类关于禁止研究曲率飞船这个动作。首先，这个行为对全人类有好处吗？这第一反应当然是没好处了，因为大家都死了吗，这肯定是坏处。
但是你要想一下，说它有好处也可以，因为它让人类觉得很公平，它执行了人类的公平原则。那维护一个社会的公正，这个对人类社会是有好处的。所以你看，你会发现一个事情有没有好处，你是不能凭空的下判断的，你需要制定一个标准。
所以，要确定这件事是不是道德的，我们必须回答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是活下去更重要，还是保留文明状态更重要。换成一个我们熟悉的中国话，就是：你是想好死，还是想赖活着。这个你必须做出一个价值判断。
那我们看，表面上谁代表好死派呢？那当然就是广大要求禁止曲率技术的群众了，他们嘴上话说的很漂亮，他们说的是人类是一家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哪怕我们大家手拉手面对世界末日，我们也是有人性的人类。他们，咱们就叫好死派。
而科学家那边呢？好像是代表赖活着派。他们认为应该是一部分人先走。那谁先走啊？肯定是你们科学家先走啊，因为老百姓我们也不会开飞船嘛，那还有可能带谁走呢？那肯定是你们得带那些精英啊，什么银行家呀，国家领导人啊，估计就是你们先走。
那这个事也太黑暗了吧。是，人类确实能保留火种，但是这个实在是太反人性了。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好像是广大群众显得很正义，而这些科学家很邪恶。如果再把问题看深一层，我们会发现，可能还真不是这样。
我们先来看广大群众，他们是真的为了维护人类的公平原则吗？我们要说，不一定。他们的做法有可能恰恰是两个说不出口的字，就是“自私”。我们来做个假设，如果现在老百姓同意科学家的计划，那就会出现一个情况，就是这些精英一旦知道自己可以走之后，他们就完全没有动力去研究一个能救所有人的方法了。
那普通老百姓就等于说被彻底抛弃了。那老百姓当然不希望看到了。但是如果广大群众对精英进行一个绑定，就是我赖着你，我们必须拴在一条绳上，那这帮精英，就还是有动力去想点别的办法来救所有人的，就是不是曲率驱动的技术。比如说是不是能研究一种什么保护罩啊，还是什么虫洞啊。这个我们老百姓具体不懂的，这是你们科学家的事。
但是我能做的就是，我死命赖着你，这样我还是可以增加被救的希望的。所以说广大群众的目标可能不是为了什么全人类的利益，他可能是为了自己能获救。那按照康德的标准，这个行为就不是道德的，因为它不是为了全人类。
那我们再看科学家那边，刚才我们好像把他们说的很坏，但是请注意，科学家全程是只是在做研究，他们其实还并没有涉及到，就是如果研究好了谁先走的问题，就是还没轮到这个话题呢。
所以说科学家的研究行为，其实是一个中性的行为。当然，老百姓可能看到了，如果研究好了，也是你们优先走的这个趋势，因为可能只有你能开这个飞船嘛，但是就目前而言，科学家的行为是中性的。
那你看，结果就反转了，嘴上大喊道德的，本质上反而是不一定道德的，而那些默默干事，被骂不道德的，反而不一定。所以小说这样的情节设置就很深刻啊。
其实我们真实的世界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那些满嘴都是什么道德的人，他们的行为本质真的经得起深层的分析吗？这是不好说的。而那些一直可能被人骂不道德，但是只埋头做事的人，我们可能反而冤枉了他们。
所以我们来看一下这个段落提出的问题，为什么道德会害死人？我们的回答是：不是道德本身害死了人，是那些不道德的人，打着道德的旗号为自私服务，结果害死了全人类。
好，这就是我们这个段落的内容。
最后，我们来留一个思考题：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如果你是一个科学家，你在研究曲率驱动技术的时候，取得了重要的突破，你的曲率飞船成功了。但是，你只能带走1%的人类，你认为应该带谁走呢？在留言区说说你的想法和理由吧。
好了，欢迎关注下一个音频，下一个音频是我们《三体》的大结局。好，今天先聊到这里，让我们一起自我迭代，好好学习，格致教育工作坊每天都在这里等着你。
讲座时间：2018年5月4日
文稿整理：曾宝俊 金海华 方晓磊
录音整理：陈宇祝
今日推送：姚寿昌
延伸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