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是难以理解的,但它决定了所有事物的范围。一一希腊残诗
:-)
基于这个精神,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信仰。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使用“信仰”这个词,你有不有信仰,争取他人的信仰,对领袖的信仰,宗教信仰,如何正确的信仰,
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不用思考的就使用“信仰”这个词,但如果问一句,“什么是信仰?”,一时之间,还真答不出来。就像克里希那穆提建议我们的那样,我们都应该问一句“what is 信仰?”。
1,无根据的信
信仰是
1)对人或事物的信任或信心
2)无根据的信
3)对上帝、神圣、宗教教诲的信
4)一个宗教的信的系统
5)遵守或忠诚于诺言、誓言、承诺等 (此条略)
一一Dictionary.com
根据词典,信仰是个人对其他人、事物、上帝、神圣、宗教教诲的信任或信心,这个信任和信心,通常是无根据的。无根据no proof,是从理性或科学出发来定义信仰的,它预设了一套认识世界的方法,信仰可能是基于完全不同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对于信仰本身是十分重要的。
科学是一门独立的认识法则discipline,没有其他东西像科学一样在它自己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给予我们深刻的影响,并且继续生长着,这产生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不管是一个互联网专家、还是水管工,都需要我们提到的一些基本工具。这些科学的工具、以及发展出这些工具的过程带来了空前的力量,我们都依赖于它,享受它的红利。科学的发展不仅仅带来了世界的去圣化,甚至理性、或者现代意义上的哲学都开始部分接受科学的体系,汉娜阿伦特说:
科学只不过是常识推理的一种极大改进,在常识推理中的感性错觉通常能被清除,正如科学中的错误能被纠正一样。在两种情况下,标准都是明证,这样的明证是现象世界所固有的。又由于明证存在与有待于揭示或隐瞒的现象的本质之中,所以每一种纠正和醒悟都“是一个明证的丧失,因为同时是一个明证的获得”。在科学本身对科学事业的理解中,没有任何东西能保证新的明证比已被抛弃的明证更可靠。一一《精神生活 思维》
David Chalmers,现代的著名哲学家之一,甚至用科学的基本概念空间、时间、质量、电磁之外的第五个基本概念来定义意识,借用的是Giulio Tononi IIT的Phi,作为意识的数值描述。
科学的深入影响并非说明,我们就应该在生活的每个场景都完全接受科学的信息、定义,包含“信仰”的定义,很难想象当我们看身边旁人的时候,我们不仅仅看他的脸,我们还在推测他的染色体,以及构成的蛋白质,因为之前的一次大餐,这大餐甚至影响了他说话的方式,很难想象我们关注他脑中的数亿个神经元,以及它们如何联系在一起,怎么产生了脑中的意识(即便科学能够解释),这个意识让他听懂了寒暄与恭维。这就有一个很大的不对称,在科学给我们的信息,以及乏味的、重复的解释之间,一定存在着其他的无可替代的、理解世界的途径。这就是为什么某些奇特的想法,在现代并没有被削弱。为什么科技发展,民智大开,而宗教信仰反而昌盛?为什么个体终其一生为了寻找自由,最后却皈依于主?
Eugenie Scott是一个科学至上者,但他在TED演讲中(请自行搜索)提到的认知模型仍然包含非科学的部分:
这是一个极度简化的模型,科学不说了,基于自身的洞察,虽然Scott本身仅仅提到了基于药物的引起的状态,但这仍然存在于大量的个人的感受之中,比如把自己置身与玄想、寂静的状态来摆脱遭遇的困苦,这种状态存在着,正如同我们心中的思想,某些思想之物,如康德所谓的“观念”。
这种个人洞察Personal Insight,其实就是传统的体验Erlebnis,它不只是一个过程,更是一种发生的事情(道路、Ereignis),广泛的存在于哲学和艺术之中。Erlebnis,一种奇异的涌现,虚无的沉思,无名的孤独,或是幻觉生成的经历,一种光的闪烁。波特莱尔将这种现代性放在他艺术的中心(本雅明),遭遇的外部世界倏忽而过,那无可触及的“我”却能转化为一个曾经体验过的瞬间,代价是丧失意识的完整性,这或许又是它的成就,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这种体验的不同程度,类似于柏拉图Mania的不同状态,或者是心灵向着上帝上升的不同层次,或者灵魂诸官能的不同阶段。
权威,父母的权威,Eugenie Scott在认知科学上的权威,Steven Weinberg在夸克上的权威,一定有一个他人在你的心目中,拥有一种潜在的力量,这种力量存在于它过去岁月所激起的情感力量之中,经过时间的沉淀,交织于理性,如同康德所说,它寄存了一笔钱,告知以后会来取的。
显灵Revelation是受神圣启发而获得的权威,如同过去那些教士从神哪里获得信息,传递给人们一样。沃格林在其社会学中谈到,如同宗教启迪,世俗的启迪也利用精神陶醉所产生的能量以便制造“显灵”revelation,即一种超越经验现实的平淡无奇状态的远见或洞见。然而这种远见却是以内在immanent的方式产生的,即还是在可能的经验之内,无须诉诸来世性质的教条。
而之前汉娜阿伦特那段话表明,在科学的认知之中,明证的可靠性都被不断的怀疑,“信仰”的所谓“没有根据”这种定义,实际上是不太可能带有多少感情色彩的,它们都在不断的取消感官的可靠性。虽然理性、科学发展中也存在无数的偏见,如Eugenie Scott对于个人洞察,就像过去宗教对德谟克利特和阿里斯塔克斯的偏见一样,但“无根据”并非是那些偏见中的一个。
2,三观
信仰(对应英文:Faith)是人对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等的选择和持有。一一wikipedia
相对于“无根据”,维基百科中这个说法就要聪明得多,这简直是一句没有任何毛病的废话,它至少没有解释清楚任何东西,除非我们去搞清楚“三观”的意思。
柏拉图的对话录,给我们深刻的印象就是,所有的论证(logoi),都是没有结论的,起于困惑,终于困惑。为了知道什么是正义,必须知道什么是知识,为了知道什么是知识,必须对知识有一个先前的或者未经检验的概念。
“三观”的说法是很有意思的,注意到,实际上人不可能有着真正意义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人生、价值、世界本不是一个存在,更不会有如何“观”,或者什么的“观”。所谓的三观,其实是一种福柯所谓的“权力配置话语”,一种总体性的话语。
以世界观为例,世界观Weltanschammg或者世界图像Weltbild实际上并不存在。按照康德的说法,世界观无非是世界直觉的整个传统,而世界(或者宇宙),从来都不是以直觉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有些不好理解,我们先来问,什么是世界?
微信用了一张阿波罗13号拍摄的“蓝色弹珠”The Blue Marble的图(短暂变脸为风云四号过),增加了一个站立在地平线上的小人,这个启动画面,也许就是大部分人心目中的“世界”的体验:从一个个人,向着广大的、未知的、诗意的世界的连接。就像阿里斯塔克斯望向天空。
但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叫做“世界”的东西显现在眼前吗?其实并非如此,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个的存在物(或者是显现物),天空、云朵、星星、远山、房子、树木,自然的东西和人造的东西,死的东西和活的东西,转瞬即逝的东西和永恒的东西,这些东西的共同特点就是它们的显现,被看见、被听到、被触知、被尝到、被闻到,能被具有感官有感知能力的个体感知到,“世界”不是别的,而是这些东西的总和,为什么远观我们的所生活的地球、望向天空给予我们“世界”的体验呢,是因为将我们日常存在的东西,放入了一个“总和”的视域之内,这种情况下,更容易发现人的地位,“世界直觉”无非是人的自我的直觉而已。里尔克说,人是在世界面前,与世界相对而立。
世界是存在者整体的名称,我们所见所感的一切存在者,都在它之内。它不仅包含宇宙、自然,还包含历史,但即便如此,自然、宇宙、历史,以及其沉潜和超拔于两者的交互贯通,仍然没有穷尽了世界(海德格尔)。世界还包含世界根据(它本身也是一种存在方式)的意思,无论这个根据与世界之间的关系是如何被思考的。
世界观、世界图像,并非是一种世界的观念、图像,而是世界被把握为一种观念、一种图像,它是以世界中的存在者,与面向世界的人之间的呈现,作为图像的呈现,被体验、被征服的体验,一切事物必然、合法的成为了人的体验,伴随此种过程,“世界观”被发明,进入人的语言之中,中世纪的天主教的世界观、希腊人在奥林匹克的世界观,都是现代人以现代视角的一种附会,在当时必定是荒谬的说法,因为那时候,人并没有在与其他存在物的总和、世界的关系中,确定它的位置,使得世界决定性的成为图像。
信仰是这种图像的一种选择和持有,只不过选择和持有未必由我们自己控制而已。虽然我们更加广泛意义上的知识,包含哲学中的认识,是一个更全面的、立体的体系,但仍然有一些历史、文化的现象phenomenon,涉及长时间形成的、复杂的象征系统,人们从中构建了认识的、存在的愿景,并用这些图景,指导他们自己的生活,这些生活的、伦理的、甚至道德的,其中有大量的象征活动,包含仪式、实践、以至于本文所关注的“信仰”,它并不总是关注上帝存在与否、或者非物质的精神的活动,而是当作某种经验的对象、某种日常中所经历的对象,而不是非实在的、超感知的、超自然的。
致德国人 by 荷尔德林
我们的有生之年是多么局促,
我们观看和计算我们的年岁之数,
但诸多民族的年岁,
莫非有一只凡人的眼睛看见了它们?
倘你的灵魂在渴望中颤抖
超越自己的时光,悲哀地
你于是逗留在寒冷的海滨
在你的所有中,却从不认识它们。
3,个人感知
她独自品味晨曦,
染一层烛光的釉,
当面庞开始呼吸,
倒映出一幅秀。
不经意凝视的眼,
在褪色在火中的长烟,
生命瞥见,永远迷失不现。
一一里尔克《致奥》2:2
我们所想也许极为广博,例如经由蓝色弹珠想到那里生活的人,经由星空想到宇宙的时间和空间,而内心状态也许是最不经久、最微末的心理活动,转瞬即逝。所想的对象,就它是经验之由来这一角度来说,只是我们不是内心享有而仅从外面所指的某个事物的拟想,而内心状态,也许只不过是微妙而自发的个人感知,它由过去选择和持有的世界图像检查,就成为了经验本身。纵使这个经验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它总是一件圆满的事实,世界潮流通过它这一类事实,它位于联络这种真实和那种真实的线路上。我们每个个人觉得他的前途在命运之轮上碾转,每人所感受到的他未来之途的压迫之感,不可与人共之、无法与他人诉说,可能因其私有egotism而被压抑,可以因其不科学而被轻蔑,可是它是唯一能充实我们的实在之物。我们都是通过个人来连接这个世界的。
这种个人感知,是微妙的、自发的。“我”的个人感知,能冠以的“我”,都是“纯我”,或者说是唯一。pure I,胡塞尔的先验意识中,构成世界的主体,却独立于自我之外,正是一种起点,思想的秘密secret of thought,“唯一”用不断的觉醒去标识它自身,将它置于先验我的固有意向性的一种异常状态中(或它自己占有那状态),不是一个个性、不是一个普遍,超出存在和无,越过无的无处,孤独地与世界遭遇。
不去读,也不揣测,
Ni vu ni connu,
两件衬衫之间露出的酥胸,
如洒在风中的香水,
或是运气或是精灵的到来,
智慧开始预示谬误
一一瓦勒里风之精灵
詹姆斯就是基于这一点开始考察他所谓的个人宗教individual religion的。无论教义差别多大、神灵的冲突多严重,一切宗教差不多都同意某一种一致的意见。它包含两个部分:
-一种不自在;
-对于这种不自在的解决。
这种不自在,就是我们说的不断的身心不一致(1,2,3),一种个人与世界遭遇中发生的,我们与自然的状况,我们有点“不对”的感觉,something wrong about us。
从未如此艰难穿越溪谷
从未吃这么多星星
我脖子和肩上正绑着
一只死去的鹿
鹿腿挂在我的面前
重重压着我胸
人们不希望
让我进去
那山之门
让我进
一一让•瓦伦丁Jean Valentine《山之门》
这不就是在群星闪烁又消失的群山之中,萨满的不自在和他的不自在的解决的隐喻吗。
个人,就因为感到不对,进而受苦,进而审查这种不对,他就到了自觉的超出这种不对的程度。假如真有较高者存在,他就至少与它做可能的接触。在这个不对之外,至少还存在着部分的“我”,代表着某种力量的萌芽,在这个阶段,他是无法认清哪个部分是他的真我的。在第二阶段到来时,这个人就可能认为这个较高部分是他的真我,而且以下列方式:他发生了一些变化,由此觉得这个较高部分是与作用于他以外的宇宙的那个具有同性质“较多者”a More同范围并相连接,而且,彷佛依着某一方式,他能够登上较多者而自救。
这涉及到自我的分裂与奋斗;个人中心的改变;较低的自我的投降;表示扶助的力量,无论来源于外,还是来源于内,都明确说明我们与之合一的原因;由此我获得了安全和快乐的理由。
在其中,每个人的个人信仰是不一致的。但每个人可以把适合各种神学和各种个人气质的特殊性加上去,就可以把各种经验的个别形式复现出来。
我们可以更加一般的说,无论何种形式的个人信仰,无论是信神的还是不信神的,无论是群体的人格化,还是一种不可能之物,都可以看作是个人所做的一种努力,从一种永远的不确定之上,引入一种确定性,从完全的不可能之中,引入的一种可能性。这无非都是一种理念罢了。从一个智慧到另一个智慧,一种宗教到另一种宗教,都是通过一种或数种方法,比如原自我的终止,新自我的重生,去指明一个或者数个不可能之物,寻求一种或者数种不可能的实现,以展示一种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是作为存在者的出生、社会、阶级所无法经历的,无非都是一种理念罢了。
4,信徒的分类
詹姆斯在个人宗教之外,讨论了制度宗教。本文讨论信仰,就简单讨论下制度宗教中,信徒的分类。
根据成长经历、知识结构不同,每个人精神层次的需要的是不同的,需要心灵救赎的占有大部分,常规分类他们为中下层,这组成了肥沃的宗教温床。中层的是心灵寄托,有的寄情于景,有的寄情于事,有的寄情于物。如果心情烦躁、无所适从,一看这景物,一做这件事,都会平静下来,它可以就是减压的方法。
最后极少数人的道路,或政治方向。人都屈服于对确定性的寻求。
针对这些心灵的需求,有效的利用外部条件,一种理念可以让人聚集起来,形成共同体。不过例如神迹、利益、理念吸引号召而来的,多半是我们讨论的第一种信徒,浅信徒。
浅信徒并非对于共同体的理念有多认可,也并不打算严格按照其中的信条来做事和生活。但这并不是说浅信徒就无法在群体组织中获得认可,因为组织总有外部的需求,比如在某个地方站稳脚跟,就可能会拉拢其中某些人,要么有世俗的权势,要么有必要的资金,组织常常为其大开方便之门,以得到其认可。这种情况广泛存在,即便是神,为了传教,还需要以人的面貌出现于人的面前,威武或妩媚,就是获得好感和认可。
通常成长期的组织,浅信徒都是大部分,所以必须有体系来消化和控制,常见的就是教育,孙中山、蒋介石都是教育家,孙办过中山大学,蒋是黄埔的校长。佛儒也都是有教育传统的,创始人都是教育家,道家在秦汉期间其组织特点与政权冲突,被打击得厉害,后来几乎连教育的传统都丢了,所以大部分思想和修炼方法源于对经书的解释,比如内观源于观其妙观其徼,存神源于谷神玄牝,重玄源于玄之又玄,雷法源于负阴抱阳。
成熟的组织都必须提供一种贴近现实生活,但在现实生活中又无法完全被满足的追求,这就不是教育所能做到的,而是内生在组织体系之中,它决定了组织成长的空间。它是组织机制提供给每个个人的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也许来源于人心深刻理解下的创造,也许就是时代危机的在现实中的体现。
如果把组织看作是对于个人的控制体系,这种机制,就是这种控制体系之下的秩序。注意到,任何一种控制系统下的秩序均会或明或暗提示一种最佳的生活方式,当然,并非轻易可以达成,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应于一种生活态度,可以理解为培养一种性情,获取一种成就,但不全如此,要知道,任何人在实际遭遇环境或社会后均会产生情绪,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坚定还是软弱,它阻碍维持到达成的心理状态。
第二种信徒,就是心灵的炼金术的产生的真金,虔信徒。对虔诚者来说,把自己融入一个喜欢的群体,并按照群体遵从的理念来行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要么是觉得群体的理念符合自己的理念,身体力行有大喜乐,所以相信它。要么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一言一行都适合于它,所以相信它。无论如何,都是将自己投身到这个集体之中,甚至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首先以群体的意志为意志,以群体的理念为理念。如果现实的制度不符合理念,他们要不潜移默化去改变,要么漠视律法,为了使命的达成,不惜采用非常规手段,这就是狂信徒,一切为了群体,一切为了群体的理念的达成,甚至不惜打碎这个世界。
心灵的操纵者会在所有人中寻找这样一群人,他们执着以至于固执甚至偏执,偏偏不在意自身利益,不拘于常规,不屈于制度,称之为殉道者也不为过,不可为常理所测。他们是社会中的非常规力量,偏偏又是秩序天然的维护者,如果秩序所提示生活方式倾向如此,或者智者从其法则中提炼并导向强烈共同目标的话。
虔信徒的二种分野,沉默或疯狂,其实只源于理念中的细致而微的区别,以及当前的时代危机是否存在、强烈程度以及在群体人心上的影响,与是否存在一个行动的神秘主义者没有关系,更无关使命,革命是否发生,取决于二种虔信徒的分野程度,这种世俗中的进程,带来是人心的改变,群体的净化,但并非每次都导向制度的颠覆。
虔信徒的信,实际上还是有所求的,也是期望有所得的,例如组织的接纳、理想的达成、神的喜悦,甚至不过是自我的心灵宁静,对于秩序和教义,也是知道如此、赞同如此,却不知道为何如此,所以,还有第三类信徒,正信徒。
正信徒,是无所求无所得而信之人。正信徒个人与群体共同体(或代表群体共同的那个人或神)的关系,是信任,而不是信仰。在融入群体的过程中,获得了体系为何如此生成的理解,正信源于对于群体共同体信条的正解,并依此实施中,对外审查联系对内观察转化,终于获取制度为何如此设计、理念为何如此宣说的明悟。
正信徒与狂信徒一样坚定,但正信徒的坚定根植于自身的选择,而狂信徒则源于对于现实的不满,或者是强烈的希望,虽然希望可能是群体所给予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根植于外部的条件。外部的条件是可能变化的,所以,总能见到今天的疯狂,明日的堕落。
这三种信徒,浅信徒、虔信徒、正信徒,对组织的帮助并非一定的。虔诚者并不一定是最有能力带领组织走向发展壮大、避免消亡的,正信徒可能并非是一个好的传播者,何况,真正理解了组织的秘密,也并非能以正确的方式传播组织的理念。正如正确的结论,很可能源于错误的推论,正确的理念,也往往不是因为虔诚和理解。这一点从宗教的例子也可以得知。佛教寻求体现佛陀教诲的特点是,他对整个我们称为文明社会的见解,如三脚架一样架设在控制制度、僧侣、信徒之上,每一项均对其他两者有责任,又从其他两者获得回报,已作为制度宗教的早期佛教,僧侣也不过虔诚一点的信徒而已,还没有牧养众生的慈悲心,吸引信众的,无非那戴满了宝石的双手上那赠与的光芒。
5,未经检查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生活
以此作为结语。
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