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赤壁——周一,此地的一座位于长江江畔的游客公园一片熙熙攘攘。游轮上的乘客纷纷在停靠港休息。他们在草地上漫步,欢笑,拍照。有些人则坐在湖边,那里有一排朝向水面的玩具炮。
“那天公园里有400多人,”周四坐在玩具大炮旁的一名男子称。他只透露自己姓周。“有些人还发射了这些炮。他们在这里玩得很开心。”
那是这些人生命中最后的几段平静时光之一,12小时之后,他们所乘坐的游轮“东方之星”在监利县更上游的地方发生翻沉,约440人据推断已经罹难。“东方之星”在始于晚上9点以后的狂风骤雨中倾覆。船上共载有456人,目前已知仅少数几人幸免于难。
他们的最后一个停靠港就是这个位于湖北的小城,它位于长江东南岸,距离翻船地点约72海里,行车距离为95英里(约合153公里)。赤壁在中国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地方,因为三国古老传说中的重要战役“赤壁之战”就发生在这里。许多中国人从小就听说过这个名字。这里也是长江上的河船在航行中经常停靠的地方;它的西面是著名的三峡以及在那里修建的巨型大坝,通常被视作此类旅程的亮点。
几年前赤壁变成了一个旅游公园,里面设有仿制的壁垒、瞭望塔和战地帐篷。周一,“东方之星”上现已遇难和失踪的游客,在这里最后一次登上陆地,在城垛和古代战士的雕像旁互相拍照。
当时公园里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他们将是眼前的大多数游客此生最后一次见到的“东方之星”以外的人。
“他们开了不少炮,”周姓工作人员说。游客花费大约5美元(约合30元),可以用玩具炮向耸立在湖中的纸质目标发射13颗白色球体。“他们很喜欢玩炮。”
现年35岁的公园商店老板蒋思强(音)说,很多游客看过他的纪念品:鹅毛扇、三国英雄的小雕像和茶饼。
“他们买的不多,”他说。“但有一个男的买了油条吃。他饿了。”
蒋思强称,周一早上,和“东方之星”一样也是从江苏起航的另一艘游船,比“东方之星”早到赤壁半个小时。那艘船离开的时间也比“东方之星”早半个小时。
“如果‘东方之星’早半个小时或晚半个小时从这里走,就安全了,”他说。“就不会遇到暴风雨了。”
追踪全球船只动向的网站MyShips显示,“东方之星”停靠在赤壁的时间是早上5点01分,再次出发是上午11点38分。这里的员工称,游客进公园是在早上7点30或8点左右。他们刚在船上过了一夜。在这之前,游船曾在有1000万人口的武汉市停靠,那里是长江的主要港口之一。
按计划,游船将在当天深夜或是第二天抵达荆州。赤壁是在那之前乘客上岸游玩的最后一站。
一名保安说,几百名游客从水上的一个浮动船坞上下来,然后走过一排面向水的空营帐,那些帐篷都是重建的。他们上了台阶,来到一个能观看长江景色的假堡垒。然后,他们中的很多人沿着湿漉漉的台阶,下到江边的一个平台上。在那里能看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块伸出水面的岩石上写着两个红色的字:“赤壁”。
那是这里的标志性景观,很多中国人都知道。人们常在那个观景平台上摆姿势拍照。
商店老板蒋思强表示,他认为这次事故不会使人们打消乘船旅游的念头。
“这些船很安全,”他说。“飞机经常掉下来,但人还是会坐飞机。”